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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件事我會跟他說清楚的,你別擔心。
” “嗯。
” “我們會幫你,別怕。
” 蘇曉唯有感謝。
離開自得其樂工作室,蘇曉直接返回家中。
她登錄郵箱,打開了名為“秦複”的文件夾,裏面有他寫給她的全部郵件,總共156封。
以兩年的時間來看,他們的通信頻率不算很高,但她卻付出了徹底的信任。
蘇曉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吃下秦複的誘餌。
……父愛。
她嘆息着來到客廳的鋼琴前,拿起頂蓋上父親的照片細細端詳起來。
照片中的父親英俊不凡,他的眼睛尤其好看。
那雙好看的眼睛望着她時,總是飽含着溫柔的愛意。
她原以為這世上不會再有人有那樣的眼睛,直到秦複的出現。
秦複像她的父親。
他給予她的關懷,理解,都像父親。
是的,思楠說的沒錯,她的作品面向年輕人群,他不可能屬于她的讀者群體。
她早該懷疑他的讀者身份,卻因貪戀他的父親特質而自欺欺人地忽略了。
一九九八年的夏天,蘇敏為救女兒蘇曉在車禍中死去。
考慮到蘇曉這個漂亮的女兒,簡欣沒有再婚,她知道女兒會因為這副美麗的面孔而面臨多少危險。
然而一個女人獨自養大一個孩子是很困難的。
簡欣不但要頂着物質與精神的雙重壓力,還有周圍各色人等的打量——她明明不願意再婚,卻總有熱心人士給她介紹對象。
有人是沖着她國企職工的鐵飯碗,有人幹脆是沖着她那美麗的女兒。
簡欣恨這些人,更恨上天将蘇敏奪走。
怎麽能把蘇敏奪走呢?
蘇敏英俊潇灑,才華橫溢。
他是一名語文老師,詩文很好,繪畫,鋼琴也通。
他不似一般愛好藝術的人那樣孤高離群。
相反,他溫和,開朗,體貼。
只要有他在,簡欣和孩子不會受一點委屈。
簡欣愛他,崇拜他,依戀他。
他們的女兒——蘇曉,完全沒有辜負蘇敏的優秀基因。
她美麗,聰慧,懂事。
蘇敏格外疼愛這個女兒。
所以在車禍中,他毫不猶豫地為她付出了生命。
簡欣總認為她的痛苦是蘇曉造成的。
如果不是為了救蘇曉,蘇敏就不會死。
她就不必獨自面對重重壓力,不必忍受思念與寂寞的折磨。
人類總是脆弱的。
當他們無法将仇恨施加在原兇身上時,便将這仇恨置換到替代對象上。
簡欣對命運是無能為力了。
于是活生生的,近在眼前的女兒成了最好的憎恨對象。
她對蘇曉是又愛又恨。
愛她是蘇敏的血脈,恨她害死了蘇敏。
在愛恨交織與外部壓力的共同催化下,簡欣開始變得喜怒無常。
心情好的時候,女兒是寶貝。
心情不好的時候,女兒是出氣筒。
蘇曉常常覺得,父親走後,母親的靈魂也随之破碎了。
她的喜怒無常正是那些碎片無法拼合的結果。
“曉曉,你這張臉……媽媽真的很擔心。
沒有庇護的美麗只會将你引至黑暗。
黑暗不僅僅是黑暗,黑暗中還有許多可怕的手……” 母親捧着她的臉哀嘆,眼眼裏充滿了愛憐。
“作業怎麽錯了?
我一個人養你多累你知道嗎?
!
你這就這樣回報我?
!
” 母親的臉上看不到一點母愛,只有憎恨,同時伴随着對蘇曉的拳打腳踢。
作業錯了,考試沒考好,甚至稍有不對,這種情況就會發生。
這種時候,蘇曉總是閉上眼睛,緊咬牙關,沉默地承受着母親的宣洩。
她不願看到母親那猙獰的表情,她無法接受那是一個母親的形象。
歇斯底裏的拳腳不知道在蘇曉身上肆虐了多久,終于漸漸平息。
這時,母親開始抱着蘇曉痛哭。
蘇曉剛開始會跟着母親哭,後來就不哭了。
“又畫畫,誰讓你畫的?
作文寫成那樣還好意思畫?
不許畫!
鋼琴也不許碰!
” 簡欣一把抓起蘇曉的畫紙,三兩下撕碎扔到一邊,然後抓起掃把就往蘇曉身上抽…… 有一次,簡欣又莫名其妙地生氣了。
盛怒之下的她,拿起鉛筆往蘇曉的背上用力一紮,當時蘇曉只有十歲。
看到孩子背上血流如注,簡欣吓壞了,慌亂地把女兒送至醫院。
一路上,簡欣不停地哭,蘇曉卻一聲不吭。
到了醫院,醫生問孩子怎麽了,簡欣啞口無言。
蘇曉主動告訴醫生,是自己頑皮不小心撞到了尖東西。
閱人無數的老醫生看着母女二人,心中多少有數。
他什麽也不說,小心翼翼地處理好了傷口。
蘇曉永遠記得那位滿頭銀絲的爺爺對她說的話: “好孩子,這個會留疤。
你別怕。
長大了就好了,什麽都好了。
” 年幼的孩子頓時淚如泉湧。
老醫生掏出幹淨的手帕,一點一點為她擦幹了眼淚。
此後,蘇曉的背上便有了一個傷疤。
那是母親簡欣給她留下的終身印記。
“為什麽總是纏着你爸爸?
為什麽總要他帶你去玩?
如果不是帶你出去,他又怎麽會遇到車禍?
!
都怪你,都怪你——” 殘忍的遷怒瞬間召喚出那幅心像: ……馬路上都是血。
父親倒在血泊之中,身體被巨輪碾壓成一團模糊的血肉,只剩一顆頭顱。
那顆英俊的頭顱歪向一邊,望着自己年幼的女兒。
它青筋暴露,雙目圓睜,微張的嘴汩汨流着鮮血,嚅動的雙唇似乎對幸存的女兒說着什麽…… 這畫面永遠鮮活,永遠有效。
年幼的孩子終于放聲大哭。
“爸爸,我愛你,我最愛你。
我多想永遠依偎在你懷裏。
那裏沒有孤獨,沒有怨恨,沒有暴力……” 不知道過了多久,孩子的痛哭停止了。
她死了,留下的只是一副年幼的軀殼。
那年幼的軀殼跪在母親面前乞求着: “不要再罵我害死爸爸。
我一定好好讀書,一定聽話……” 後來,蘇曉做到了她承諾的一切。
随着年歲漸長,她也漸漸理解了母親當時的處境。
但是那些傷痛難以抹去,它們甚至變成了蘇曉自我的一部份——隐忍,順從與超常的敏感。
替代對象是無法像原始對象一樣令人滿意地減少仇恨的。
即使蘇曉當了母親十幾年的出氣筒,也無法消除母親對命運的憎恨。
長年累月的怨恨擊潰了母親的身心。
蘇曉大學畢業前夕,母親被查出肝癌晚期,很快就走了。
那一年,蘇曉第一個愛上的男人也離她而去,給她留下了巨大的傷痛。
從此,她再也沒有談過戀愛,再也不相信男人,直到兩年前遇到秦複。
然而,他讓她掉進了陷井。
秦複,你這是為什麽?
蘇曉蜷縮在沙發上,苦苦思索他的動機。
“哈哈……” 母親簡欣出現了。
她披頭散發,面色蒼白,身上的藍白條紋病號服散發着藥水的味道。
這是一縷不甘的幽魂。
每當蘇曉感到迷茫和痛苦時,這幽魂便來到她身邊。
“上當了吧?
後悔沒聽思楠的勸了吧?
” 簡欣冷冷地望着自己的女兒,語氣裏透着幸災樂禍。
蘇曉知道自己理虧,什麽話也不說。
“現實中的人都未必能看清楚,何況是千裏之外素未謀面的人呢?
”簡欣的聲音開始變得嚴厲。
“吃過一次虧還不長記性嗎?
程明遠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?
!
” 蘇曉的心頓時一陣絞痛。
“媽媽,秦複和程明遠不一樣。
” “有何不同?
不都讓你傷心了嗎?
”母親的指責嚴厲而冷酷。
“你是怎麽保護自己的?
你對得起為你丢掉性命的蘇敏嗎?
” 蘇曉痛苦地捂住耳朵。
父親是她心中無法愈合的傷,一碰就會留血。
是的,父親為她而死,幸存的她應該努力讓自己幸福。
可這些年她過的是什麽日子?
難道所有接近她的男人都和程明遠一樣?
難道她只會遇到騙子?
蘇曉打開手機翻出秦複的照片。
照片中的那個人溫和,儒雅,眼中流露着溫柔的慈愛。
如果她的父親蘇敏能活到這個歲數,一定也是這般模樣。
這樣的一個人,怎麽會騙她呢?
為什麽要騙她呢?
蘇曉給他發去了郵件。
“秦複,你究竟是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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